本文作者:访客

马伯庸:《长安的荔枝》是一部古装版职场小说|面孔

访客 2025-06-09 10 抢沙发

大象新闻记者 周兰 陈郑伊

6月7日,改编自马伯庸的《长安的荔枝》电视剧版播出,这并不是他第一部被影视化的作品。从《长安十二时辰》的盛唐谍影到《古董局中局》的古董江湖,从《风起陇西》的三国权谋到荔枝转运传奇,马伯庸的作品凭借独特魅力,带给观众不同感受。

“一个作家的作品一定是跟他的阅历是密切相关的。”马伯庸接受大象新闻《面孔》栏目专访时说。

马伯庸:《长安的荔枝》是一部古装版职场小说|面孔

当大多数人对着“一骑红尘妃子笑”感叹诗意时,有着10年上班族生活的马伯庸却看到了古代“打工人”李善德(剧中主人公)的KPI困境:荔枝保鲜技术、跨部门协调、物流路线规划……十年上班族经历让他精准捕捉到古今职场人的灵魂共振。

谈及创作的感悟,马伯庸表示,他笔下的这些古代小人物和现代小人物的喜怒哀乐是相通的,所以这种充满现代人的审视的写作,可能会让大家觉得有趣味、有共鸣。

马伯庸:《长安的荔枝》是一部古装版职场小说|面孔

剧版《长安的荔枝》片花截图

剧版创作出一系列新角色

原著《长安的荔枝》是一部古装版职场小说,讲述的是唐朝天宝年间一位基层小吏李善德如何将岭南的新鲜荔枝送往长安的故事。

按照马伯庸的说法,这是一部“计划外的爆发”,从动笔到写完,仅用十一天,累计七万字。

“剧版《长安的荔枝》是小说的进一步延伸。作为原著作者,我的任务就是把一些书中留下的可能性展现出来,由专业的团队进行深化。”马伯庸认为,剧版的优势就在于能够让角色更加丰满,弥补原著篇幅有限的遗憾,让观众看到每一个角色完整的成长弧线。

马伯庸:《长安的荔枝》是一部古装版职场小说|面孔

剧版《长安的荔枝》片花截图

在《长安的荔枝》线下超前巡回观影会活动现场,马伯庸表示,他是第一次当故事顾问,在原小说基础上,提供改编方向。

他认为,李善德身边应该有一个人也去岭南,这个人应该是有一些不同的动机和目的,但是又能跟李善德这条线揪在一块,会使得剧情好看,这个人应该比较讨喜,比较好玩,李善德是比较静,这个人应该动起来……也是出于这样的思考,剧版《长安的荔枝》在大框架之上创作出了一系列新角色,如郑平安、阿弥塔等。

马伯庸:《长安的荔枝》是一部古装版职场小说|面孔

剧版《长安的荔枝》片花截图

打工人的处境和困境

纵观马伯庸的作品,不难发现,他常常聚焦于大时代中的小人物,这些小人物在历史的洪流中看似微不足道,却被马伯庸赋予了光芒。

“我当了10年的上班族,我对上班族的生活是最熟悉的,所以在写作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会去描写现代人的上班是怎么样的,古代人的上班又是如何如何。”在马伯庸看来,他笔下的这些古代小人物和现代小人物的喜怒哀乐是相通的,所以这种充满现代人的审视的写作,可能是让大家觉得有趣味、有共鸣的地方。

以“见微”系列为例,这三部作品都是在写打工人的处境和困境所在。

第一部《长安的荔枝》中,李善德是一位中层,第二部《太白金星有点烦》中,李长庚的职位算是半个高层,而最近发售的第三部《桃花源没事儿》的主角玄穹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一线小人物,他每天面对的都是一些需要去确确实实落实、需要去推进的具体事件。

马伯庸:《长安的荔枝》是一部古装版职场小说|面孔

“上班不会永远只做一个项目,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也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怎么把这个算盘打得明明白白,这是一个‘多线程牛马’所必备的一个技能。就像我看到古诗‘一骑红尘妃子笑’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一骑红尘’怎么开展、需要多少预算、需要多少个部门协调,运送荔枝的路线怎么写可行性报告、荔枝保鲜到底要找哪些技术部门做开发……”马伯庸谈到。

在历史与现代中穿梭,寻找那碟“醋”

马伯庸的作品,常常在真实的历史背景下,演绎出扣人心弦的故事。当被问及如何拿捏历史与想象的分寸时,他坦言,自己写历史小说,追求的并不是所谓完全真实的历史,而是符合逻辑的历史。

“我和朋友经常出去撸串,我觉得吃是一个享受的过程。古代肯定也有‘吃货’,比如苏东坡、袁枚,像他们这样的人如果写故事的话,跟现代人同样还是有连接。”就这样,写一部关于美食类的作品,成了他心心念念想要完成的事儿。

马伯庸:《长安的荔枝》是一部古装版职场小说|面孔

直到有一次参观南越王宫博物馆时,马伯庸注意到两枚记录了壶枣树园林档案的木简,详尽到每棵树的年产量。研究后,马伯庸才知道,古代第一位南越王赵佗是河北人,家乡盛产枣,后来被秦始皇派去南征。

马伯庸推测,赵佗年过70岁后,开始怀旧思乡,因南北对立无法归家,便在南方种植枣树,以缓解思乡之情。“美食和家乡是中国人最大的两个公约数。当这两个点结合在一起时,我觉得我找到了那个契机。”2024年,马伯庸的长篇历史小说《食南之徒》出版。

“再比如,我们要写‘鸿门宴’,必然要面对一个问题,项羽为什么要放过刘邦?”马伯庸说,按照现在年轻人的心理去推测“鸿门宴”这件事,刘邦畏畏缩缩地坐在下面,出身不高、兵力不强,那时26岁就已经成为“西楚霸王”的项羽根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所以才放过刘邦,“但永远不会有项羽是因为看不上刘邦才放过他的说法作为历史定论。”

“文学作品,实际上就是为了一碟醋去包饺子,而不是按部就班地买皮买馅,今天我要吃饺子了,然后再去买醋。有时候就是觉得这口醋真好,为了不浪费这口醋,才包的饺子,创作其实就应该是这样。”马伯庸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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